空

    今天天气很好。晴朗，凉爽，微风吹过，窗前的枝叶轻轻舞动。天空
大片大片的白，飞机掠过一条长长的痕迹，又断开。还有小孩的哭声，大人们的嘈燥，摩托车的开过。偶尔，一列火车从远处轰隆而来，在我眼前经过，跑开，直到看不见边际。然后，有人在轨道上走过。我看着发呆，眼里飘浮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，牵着手，走在轨道上快乐的，笑着说话。他们曾经相爱过。就象火车一样，在轨道上一直前行，不会停下来。只不过，爱是曾经。
    

    我住的是三楼，站在阳台上，可以望见很多很远的房屋，车辆，人。二楼有个公用厕所，住在这里的人每天都要排队上厕所。成都总是这样，繁华，陌生，拥挤，房价高。不容易让我快乐，亲近。

    房东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，精明，细心，算不上英俊，但却可以让我敏感。去租房的时候，他光着上身，穿白棉布短裤，啤酒肚，很强健。我要租房，我说。他看着我，不说话。然后，转身往前走，我跟在后面。这是条很干净平滑的水泥路，不用担心踩到坏了的苹果，饭粒。他带我上了三楼，我要下了有两扇窗的右边最后一个房间。空空的，什么都没有。可是因为是刚补修的，很干净。感觉舒服。右边是水龙头，厕所冲凉在二楼，要注意清洁。他对我说，给我钥匙。我找给他房钱。就这样，我租下来。

    我开始买家具，装饰这个一无所有的家。床，写字台，桌子，脸盆，电扇。。。搬，洗，放。。。收拾完后，才感觉有点家的温暖。看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，刺痛了我的双眼。我把手指张开，放在太阳光下，不停的转动，时间就可以这样过去。

    。。。我还要去买窗帘，因为地方生疏，总是找不到哪里有卖。下了楼，走出大门，一辆白色小汽车停在我脚下，车里探出个头，是房东。一个从没笑容的男人。不在家的时候，把窗户关好，这几天下雨吹风小心打坏。他一脸的认真。没有微笑，语言里也没有称呼。只是，的确很多时候我都忘记关窗户。我向他点头，笑笑。

    我去买了绿色的窗帘，挂上后，房间里一片的绿。暗暗的。象是以前九头鸟酒吧的光线。那是我们宿舍四个人常去的酒吧。每次，只喝528啤酒，唱莫文蔚的歌，喜欢抽茶花。。。还在酒吧的墙壁上信手涂鸦。。。玩各种游戏。大口大口的喝酒，放肆的莫名大笑。。。自由，潮湿，如苔藓。这需要我们一直记忆，一直在心底溃烂。不知道她们现在可好。。。以前的一切已经消逝无痕。追不回来。

   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的日子，让人沉沦，绝望，空洞，荒凉。生活到哪里都一样，改变不了我们的盲目，浮躁。如此困顿，消磨人的激情，意志。我们都接近于病态。

   。。。这样的过。。。我几乎整天的不吃东西，不说话，不走出房子。。。长时间的睡觉，发呆，抽烟，看电视，喝咖啡。。。  赤脚在地板上走动，还看长长的火车驶过。象死去的幽灵。。。


    很多时候，我们都是这样的，找不到出口，也得不到解脱。。。我们无从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