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福着离开

    袁皓频繁的电话让辛怡手足无措。
    辛怡刚放假，袁皓的电话就来了。其实，辛怡和袁皓并不熟，只有过一面之缘。袁皓是晁枫从小玩大的哥们，晁枫是辛怡的同学，暗恋了辛怡很多年，却没说出口。
    袁皓不止一次听晁枫提起辛怡，那神情让袁皓疑惑：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子，让这小子这么着迷，却从不说出口？不过，袁皓和辛怡是通过电话的，电话里，袁皓的声音听起来些许沧桑，带着磁性；而辛怡的声音清新可人，略带惆怅。上一次假期聚会时，辛怡，晁枫，晁枫的铁哥们孙强和袁皓四人，可是袁皓临时有事，只是透过车窗模糊地看到一张清秀的脸。因此，这成了袁皓的遗憾，总觉着欠了什么没还，所以这次假期，他不厌其烦地给辛怡打电话，想了却这份心愿，尽管晁枫并不在家。每次辛怡接到电话总是说：“你太客气了，但是我这几天挺忙，过几天好吗？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    过几天，过几天，说着说着就过了好几天了，辛怡终于有空闲了，恰好那天袁皓打电话：“喂，辛怡，是我，你可千万别说你没空，我可等了很长时间了，这可是我的一桩心愿的，说吧，什么时候有空？我去接你。”“下午好吗？我今天有空了。”“好的，你说几点，我去接你。”“五点好吗？”“好的好的，你去街心公园等我啊，不见不散。”“哎，谢谢啊。”“别客气，我应该谢你才对，今天终于要了却心愿了。”挂上电话，辛怡仿佛也松了一口气，终于不必再难为情地拒绝人家的邀请了。
    下午五点，辛怡准时在街心公园等候。过了几分钟，一辆黑色轿车在辛怡的身边停下，辛怡诧异时，车窗被缓缓摇下，从里面探出一个人来，这个人年轻俊朗，面貌微丰，目光犀利。他微笑着问：“辛怡？”“你是袁皓？”“是呀，上车吧。”上了车，袁皓载着辛怡离开。
    “袁皓，真的太不好意思了，这么麻烦你，你是一个大忙人，却还得抽出时间请我吃饭，这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？”“你不要这么客气，要谢我，就好好吃这一顿饭吧。上一次没能一起吃饭，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，不管怎么忙，也不能老围着钱转，你说是不是？。”“你真的这么想？袁皓点了点头，辛怡就说：“是呀，你这样想真好，其实有些人为了钱已经丢了好多东西，而你，仅仅为了兄弟的一个同学，就这么破费，真难得。”“哦，辛怡，你不要夸我，我这个人很容易骄傲的呀，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”
    他们聊着聊着，车子在一家宾馆门前停下，服务生殷勤地打开车门，辛怡大惊：“袁哥，你这也太浪费了，这么豪华的地方。。。。。。”“辛怡，快下车吧，你再推辞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。”袁皓忽然严肃却又不失温和地对辛怡说，并把她拉进宾馆。
    在一间厢房里，早有三个人在等待。等他们一进屋，就都站了起来，微笑地看着辛怡。袁皓一个又一个地介绍：“方林，也是晁枫的兄弟，刚从他那里回来。”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点了点头，算是打招呼。袁皓有指了指方林身边的女孩子，“李静，方林的未婚妻，快请咱们吃喜糖了。”李静笑着拉了拉辛怡的手。还有一个人，是个很优雅的女子，这样的人只能称其为女子，因为你不知道她的年龄，也许年轻，但很有韵味；也许不年轻，但决不老。看上去有些冷漠。袁皓却没有介绍她，她淡淡地问了一句：“我呢？”这边方林替袁皓说话了：“殷荟，袁皓的女朋友，这样齐了吧？”袁皓愣了一下，随即说：“齐了齐了，辛怡我就不用介绍了，反正大家都知道，她才是今天的主角，大家都不要客气，入席，入席。”转而对方林说：“小林，你去招呼一下。”袁皓找了个离辛怡近的座坐下，殷荟脸一沉，随即把自己的座位移了移，好象什么都没发生。注意到这些，辛怡朝她一笑，殷荟也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    菜上来了，很多东西辛怡都没见过，对一个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女孩子来说，这些东西太奢侈了。席间，大家纷纷为辛怡端酒，辛怡都喝了，却没有醉，其实，辛怡一直不知道，自己原来这么大酒量的。
    吃到中间，方林说：“老这么吃着没意思，咱们还有没有别的节目？”李静接着说：“这里可以唱歌，咱们不如唱歌吧。”这时方林一拍脑门，说：“瞧我这记性，晁枫说过辛怡当初歌可是唱得不错，怎么样，来一首助助兴。”袁皓转而看看辛怡：“是吗？只知道你是个才女，没想到你还会唱歌，我一定要开开眼界，快去唱。”说着推辛怡上台，辛怡推辞不过，只好拿起麦克风走上舞台。
    台上的辛怡白衣黑裙，长发披肩，袅袅婷婷，她唱了一首《原来你也在这里》，歌声中有种纯净的忧伤，很动人的样子，以至于其他的人都陶醉在歌声里了。一曲终了，辛怡从台上下来说：“不好意思，让大家见笑了。”等辛怡坐定，其他人才反应过来，袁皓不着边际地说：“咱们该不该罚她？”
“该罚该罚，唱这么好听，也不主动点，必须得罚，而且咱们得轮着来。”
“不要啊，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要是不喝，今天可就是不给我面子，听到没，快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袁皓的眼里有种东西让辛怡感到威慑，她不由自主地喝了下去，一杯接一杯，直到她觉得自己飘飘悠悠，像踩在棉花上，就没有知觉了。。。。。。
    辛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，她摸着打开灯，才发现这里很陌生，不是自己的家，也不象旅馆，那么，这到底是哪儿呢？辛怡不自觉地抱紧自己的身体，才发觉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式睡衣，她的衣服呢？辛怡倒抽了一口冷气。惊讶之余，她一抬眼瞥见桌子上有张纸条，她拿起来，上面写着：
辛怡：
    你刚才醉了，我们就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了，你放心，是李静和殷荟帮你换的衣服，我就住在隔壁，你有事叫我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袁皓
    辛怡用手摸了摸脸，很烫。环视了一周，觉得这间房子真大，如果在大城市里，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？同事们都在谈论房子，谈婚论嫁，可自己呢？如今仍是单身，只因为还没遇到合适的人。忽然觉得自己渴得厉害，她就推开房门走进客厅，正当她准备打开灯，隔壁房里传出一阵噪乱，好象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。糟了，袁皓不是在房里么？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？想也没想辛怡就冲进房里，摸着按下了墙壁上的灯，灯光一亮，辛怡目瞪口呆：袁皓和殷荟拥抱着倒在地毯上,衣服散落一地。。。。。。辛怡猛地转身要走，又觉不妥，返身把灯关掉，逃也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，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起来，心跳得剧烈，使劲抱着，仍觉得颤抖。
    过了一会，辛怡好象听到门开的声音，随即又关上了。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忽然有人敲门，辛怡才反应过来，跌跌撞撞去开门，是袁皓，他神情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，好象有什么话要说，却又说不出口，倒是辛怡先开口了：“袁哥，你有事吗？刚才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，我真的不知道，不过，我什么也没看到，真的。。。。。。什么都。。。。。没看到。。。。”
    辛怡拘谨地站在床边，低着头，双手不停地搓着，无所适从。但这在袁皓眼里却有另一番意境：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，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，很迷人，宽大的睡衣罩住清瘦的身体，不施粉黛的样子。。。。。。袁皓彻底明白了一个词：楚楚动人。凭他的感觉，她的身体一定很柔软，很柔软。。。。。。他不觉得呆了。辛怡以为袁皓走了，抬起头，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，脸一下子红了，她知道这眼光什么意思，但只能说：
“袁哥，你有事么？袁哥，袁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啊，没事没事，你休息吧。”
    袁皓觉得自己很下流，对辛怡这样清新单纯的女孩子，他不该这样的。他挫败地扎回自己的床上。两个人各怀心事，不知不觉昏昏睡去。

    殷荟这几天总觉得袁皓故意不理她，她不明白：明明很亲热的两个人，以自己的美貌和身材，他没有理由无缘无故冷淡自己呀。想了很久，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，她决定自己去问问他。
    殷荟走到袁皓的经理室门口，秘书把她拦住，问： “小姐，请问您有预约吗？”
    殷荟正有一肚子气，她吼了出来：
    “预什么约，我是他女朋友，难道还用的着通报吗？让开。”
    说着她把秘书逼到一边，推门进去。
    办公桌后面的袁皓根本不抬眼，殷荟冲过去一下拍在桌子上，袁皓不动声色地问：
    “什么事，你来干什么？这里是公司！”
    “什么事？什么事你自己明白，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，你给我说清楚！”殷荟气愤地说了一通。
    “你胡闹什么，你不看我正忙着呢吗。你能不能懂事一点？”
    “我怎么不懂事了，我费了好大劲才请了几天假，让你陪我去玩，你却一点都不领情，我只是问问你，你说，我错了吗？如果错了，你说出来，我可以改，你不要冷落我呀，好不好？”
    殷荟几乎要哭了，她抓住袁皓的手，仿佛他随时会走掉。
    “好了，这几天特别忙，等我有空了——”他本想说等我有空了再陪你，眼前却闪过辛怡粉黛不施的脸，他什么都没说，只是让殷荟快点离开。

    殷荟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，忽然听到有人叫她，转头一看，是辛怡。辛怡问：
    “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，天气这么热？”
    “没什么，闲逛，你呢？”
    “我也没事，跟表姐买些东西，你好象不太高兴，怎么了？”
    “辛怡，我很烦，你能陪我聊聊吗？”
    “好的，我告诉我表姐一声。”
    殷荟带着辛怡进了一间冷饮店，叫了两杯冷饮。
    辛怡问：“你怎么了？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？”
    辛怡有些尴尬地低下头：
    “那天真是不好意思，让你笑话了。”
    “没什么，那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    “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，总觉得袁皓不理我，我也不知哪里惹着他了。”
    “也许他太忙了，他一个经理，怎么能像咱们这么轻松呢？再说了，你这么漂亮，追上你是他的福气呢！你想太多了吧。”
    “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。哎，辛怡，你看我漂亮吗？”
    “当然了，在你面前，我好羡慕呢，我只能算一个丑小鸭了。”
    “哪里，你不施粉黛的样子挺舒服的，很清秀的样子，很好看。”
    “才不是，我不会打扮，又不会化妆，也学不来，还是这样比较好，舒服。”
    “你说我想多了？”
    “肯定是的，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    “谢谢你，辛怡。”
    “谢什么，咱们是好朋友嘛。”
    “哎对了，辛怡，前几天我听方林说晁枫要回来了，你知道吗？”
    “真的吗？不知道，回来就回来呗。”
    
    袁皓载辛怡一行六人去机场接晁枫。当晁枫拉着行李箱从大门走出来时，看到了并肩站着的五人，他快走几步，一拳擂在袁皓肩上，说：
    “哥们，想死你了。”
    又问候了其他人，最后才对辛怡说：
    “辛怡，你也来了？”“怎么，不欢迎啊？”
    “哪里哪里，你来更好了，我没想到你能来。”
    这时袁皓说：“走走走，别客气了，咱们回去搓一顿，为你小子洗尘。”众人嘻嘻哈哈着上了车。
    灯火阑珊了，众人微醉，而袁皓却醉得一塌糊涂。方林开车把大家挨个送回家，最后只剩下袁皓和殷荟，方林问：“先送你还是送袁哥？”殷荟有些迷迷糊糊，说：“我要和袁皓在一起。”方林会意，把车驶向袁皓的家。
    殷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了，只觉得头痛的厉害，她看到自己和袁皓胡乱地倒在床上，就随手推了他一下，这一推，袁皓好象有些醒了。殷荟悄悄凑到他耳边：“袁皓，醒一醒。”又用手推了推。还是没醒。不醒，看你醒不醒。殷荟趴在袁皓的身上，
很热情地吻他。袁皓的反应吓了她一跳，袁皓猛地抱住她并把她压在身下，殷荟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，心里很得意：看来，你还是抗拒不了我。袁皓张了张嘴，殷荟以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叫着她的名字爱她，可她怎么也不相信，袁皓竟然说：“辛。。。辛怡，你不要走，我喜欢你，真的喜欢你。”说完温柔而霸道地吻着殷荟，手慢慢地去解她的衣服，殷荟募然呆住，她不相信，曾经在床第间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，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呢？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，很无聊。一巴掌掴在袁皓脸上，冲了出去。这一巴掌倒是打醒了袁皓，他睁开眼睛叫了声“辛——”，忽然觉得跑出去的不是辛怡，而是殷荟，他懊恼地拍拍头，又倒头睡去，这应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吧。
    
    辛怡这两天挺清闲，便打电话给袁皓，说约他出去散散心。其实，她是想知道袁皓和殷荟到底怎样了，热心的她向来见不得朋友不开心。
    坐进袁皓的车里，辛怡发觉他好象不怎么高兴，就问：
    “袁哥，你这是怎么了？一幅心事重重得样子，我本来是约你来玩的，你看你，怎么了吗？”
    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说：
    “袁哥，你和殷荟怎么了？前几天她好象不开心，如果你太忙，应该抽时间陪陪她。”
    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热心，你自己的事处理好了吗？”
    “我有什么事？”
    “自己的终身大事呀。”
    “我又不急，你急什么？”
    “如果有人喜欢你，你会同意吗？”
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，再说，我也不知道谁喜欢我呀。”
    “那我现在告诉你，我喜欢你。”
    呆了几十秒种，辛怡好象自嘲地说：
    “袁哥，你别逗我开心了，你都有殷荟了，怎么可能再——”
    “如果我和她不是认真的呢？”
    “不是认真的？”辛怡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来，看到的是袁皓期待的目光，又慌忙转过头去。
    “你说话呀。”袁皓好象急了似地对辛怡说。
    “我不知道，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不要说你不知道，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。”
    袁皓说着就去扳辛怡的肩膀，一手又去转她的头，辛怡越是慌乱地扭头，袁皓越是靠近她，忽然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。刹那间辛怡脑海一片空白，直到袁皓用舌头撬她紧闭的双唇时，她才笨拙地伸出舌头来抵挡，并努力把脸扭开，趁势推开袁皓。望着辛怡因羞愧紧张而红红的脸蛋，袁皓惭愧地说：
    “没想到，你连接吻都不会，真可爱。”
    继而又说：“我刚才是认真的。”
    “可是我怎么能接受你？”
    “那你就说出无法接受的理由。”
    “我真的不知道，别逼我。”
    “我不是逼你，但我会等你，我相信你。”袁皓坚定的目光让辛怡觉得慌乱，她慌乱的模样更让袁皓心动，他迅速启动车子把辛怡送了回去，他怕再呆下去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。
    晁枫觉得自己现在很高兴，因为辛怡离他那么近，特别是那天第一眼看到她，觉得她不但很漂亮，还比以前多了一份优雅。压在心底几年的心事终于要说了，否则，别人就要超前了。他约了辛怡，两人闲聊了几句，晁枫便进入了正题：
    “辛怡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    “你说啊。”“一件关于我俩的事。”
    “我听着呢。”
    “作我女朋友吧。”
    “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呀。”
    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，我是认真的。”
    “晁枫，也许我只能说声对不起。”
    “辛怡，这么多年来，你不知道我的心吗，我想你应该明白的。”
    “是呀，我了解，可是，有些事不能太仓促的，我现在还不想——”
    “我知道，我们慢慢来好吗？我等你。”
    “别等了，不要让我内疚，我这个人，不愿让人欠我的，更不愿欠别人的，所以，请原谅。”
    “你不用管，这是我的决定。”
    晁枫和辛怡不再说话，各怀心事，各自沉默。
    受挫的晁枫觉得有必要向自己的哥们诉诉苦。
    “哥们，我受挫了。”
    “因为辛怡？”
    “是的，我向她坦白了，可是她却不能接受我。我都暗恋她这么长时间了，其实她也许早就知道吧。”
    “她是个特别的女孩子，让人心生保护欲，她却不需要你的保护，你只能看着她无奈地叹息。”
    “这么伤感，怎么回事？我有些糊涂了。”
    “我也受挫了。”
    “你？你对辛怡？”
    “没错。”“
    你们才认识几天？”
    “你以为爱情的产生需要时间来丈量吗？”
    晁枫沉默了一下，忽然说：
    “我喜欢她，你怎么能——？”
    “我怎么知道，你为什么不说呢？”
    “可是你应该了解的，我为什么不给你说别的女孩子？”
    “我不能喜欢她吗？她是那样秀慧双修的女孩子，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？”
    “袁皓，你。。。你真他妈的。。。。”
     晁枫把门一摔，走了。剩下袁皓一个人苦笑着叹息。殷荟站在门外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，无动于衷。
    辛怡以外地遇见了殷荟，她笑着同她打招呼，殷荟却冷冷地说：“辛小姐，该把你的微笑收起来了，你真行呀，为了你，两个最要好的哥们也闹翻了，佩服，佩服。”说完冷笑着走开。辛怡一脸茫然，她忽然记起前些天被自己拒绝的晁枫和袁皓。想起殷荟冷冷的表情和嘲讽的笑，袁皓和晁枫的矛盾。。。。。。辛怡觉得头好痛，她悄悄问自己：我是不是不该来呀？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，辛怡再次感到了自己的茫然。
    辛怡找到方林，问他：
    “方林哥，我是不是来错了？要不，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？”
    看到辛怡憔悴的脸，方林有些心疼，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。
    “辛怡，你不要想太多，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，没有你，也会有别人，只是，你是一个好女孩，喜欢你，很正常的事。”
    “方林哥，我该走了，走了以后，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，真的，这样，我也很累，我走了，就不会有着么多的事了。”
    辛怡决定离开。离开，总要辞行的吧！
    辛怡分别给晁枫和袁皓打了电话：“来送我好吗？我想见你们，街心公园，不见不散。”

    辛怡觉得时间过的真慢，来来往往的车辆把她晃得有些头晕。转身时她看到了晁枫和袁皓焦急地向她跑来，他也急忙跑过去，却忽略了正要疾驰而过的汽车。晁枫和袁皓刚要阻止，却只看到了辛怡被抛在空中的身体，像坠落的天使。。。。。。晁枫和袁皓觉得眼花缭乱。
    病房里，袁皓和晁枫红着眼睛，一人握住辛怡的一只手。她的手太凉。。。。。。辛怡虚弱地睁开眼：“对不起，我没想让你们担心的，我只是想同你们辞行——真的。咳咳——”“你不要说了，你很快就没事的。”袁皓急忙阻止辛怡说下去。“不，我是个医生，我知道我怎么样了，所以，请让我说完，你们本来就是好兄弟，从来都是，一直都是，不是吗？都是因为我，我真的好幸福，能够让你们两个喜欢我，可能是老天太嫉妒我了吧，有或许是老天帮我吧，让我这么幸福的时候离开，在我。。。最美的。。。时刻，不忍让我忍受。。。煎熬。。。。。。”她费力地把两个人的手按在一起，自己的手却慢慢滑了下来，垂在床檐上。晁枫和袁皓向辛怡的脸上望去，那脸庞一片宁静，温柔而优雅，一抹嫣红从她的嘴角缓缓流出，在他们的眼里，辛怡还是那么美，静美出尘。